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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你见笑,我从中学起,就一直看不懂这首。我对它所有的理解,都是周老先生教给我的。我自己真的没感觉,最喜欢就是最后一句,回忆自己经过的所有“爱情”。:-)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首《锦瑟》,是李商隐的代表作,爱诗的无不乐道喜吟,堪称最享盛名;然而它又是最不易讲解的一篇难诗。自宋元以来,揣测纷纷,莫衷一是。

  诗题“锦瑟”,是用了起句的头二个字。旧说中,原有认为这是咏物诗的,但近来注解家似乎都主张:这首诗与瑟事无关,实是一篇借瑟以隐题的“无题”之作。我以为,它确是不同于一般的咏物体,可也并非只是单纯“截取首二字”以发端比兴而与字面毫无交涉的无题诗。它所写的情事分明是与瑟相关的。

  起联两句,从来的注家也多有误会,以为据此可以判明此篇作时,诗人已“行年五十”,或“年近五十”,故尔云云。其实不然。“无端”,犹言“没来由地”、“平白无故地”。此诗人之痴语也。锦瑟本来就有那么多弦,这并无“不是”或“过错”;诗人却硬来埋怨它:锦瑟呀,你干什么要有这么多条弦?瑟,到底原有多少条弦,到李商隐时代又实有多少条弦,其实都不必“考证”,诗人不过借以遣词见意而已。据记载,古瑟五十弦,所以玉谿写瑟,常用“五十”之数,如“雨打湘灵五十弦”,“因令五十丝,中道分宫徵”,都可证明,此在诗人原无特殊用意。

  “一弦一柱思华年”,关键在于“华年”二字。一弦一柱犹言一音一节。瑟具弦五十,音节最为繁富可知,其繁音促节,常令听者难以为怀。诗人绝没有让人去死抠“数字”的意思。他是说:聆锦瑟之繁弦,思华年之往事;音繁而绪乱,怅惘以难言。所设五十弦,正为“制造气氛”,以见往事之千重,情肠之九曲。要想欣赏玉谿此诗,先宜领会斯旨,正不可胶柱而鼓瑟。宋词人贺铸说:“锦瑟华年谁与度?”(《青玉案》)元诗人元好问说:“佳人锦瑟怨华年!”

  (《论诗三十首》)华年,正今语所谓美丽的青春。玉谿此诗最要紧的“主眼”端在华年盛景,所以“行年五十”这才追忆“四十九年”之说,实在不过是一种迂见罢了。

  起联用意既明,且看他下文如何承接。

  颔联的上句,用了《庄子》的一则寓言典故,说的是庄周梦见自己身化为蝶,栩栩然而飞……浑忘自家是“庄周”其人了;后来梦醒,自家仍然是庄周,不知蝴蝶已经何往。玉谿此句是写:佳人锦瑟,一曲繁弦,惊醒了诗人的梦景,不复成寐。迷含迷失、离去、不至等义。试看他在《秋日晚思》中说:“枕寒庄蝶去”,去即离、逝,亦即他所谓迷者是。晓梦蝴蝶,虽出庄生,但一经玉谿运用,已经不止是一个“栩栩然”的问题了,这里面隐约包涵着美好的情境,却又是虚缈的梦境。本联下句中的望帝,是传说中周朝末年蜀地的君主,名叫杜宇。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至于口中流血,其声哀怨凄悲,动人心腑,名为杜鹃。杜宇啼春,这与锦瑟又有什么关联呢?原来,锦瑟繁弦,哀音怨曲,引起诗人无限的悲感,难言的冤愤,如闻杜鹃之凄音,送春归去。一个“托”字,不但写了杜宇之托春心于杜鹃,也写了佳人之托春心于锦瑟,手挥目送之间,花落水流之趣,诗人妙笔奇情,于此已然达到一个高潮。

  看来,玉谿的“春心托杜鹃”,以冤禽托写恨怀,而“佳人锦瑟怨华年”提出一个“怨”字,正是恰得其真实。玉谿之题咏锦瑟,非同一般闲情琐绪,其中自有一段奇情深恨在。

  律诗一过颔联,“起”“承”之后,已到“转”笔之时,笔到此间,大抵前面文情已然达到小小一顿之处,似结非结,含意待申。在此下面,点笔落墨,好象重新再“起”似的。其笔势或如奇峰突起,或如藕断丝连,或者推笔宕开,或者明缓暗紧……手法可以不尽相同,而神理脉络,是有转折而又始终贯注的。当此之际,玉谿就写出了“沧海月明珠有泪”这一名句来。

  珠生于蚌,蚌在于海,每当月明宵静,蚌则向月张开,以养其珠,珠得月华,始极光莹……。这是美好的民间传统之说。月本天上明珠,珠似水中明月;泪以珠喻,自古为然,鲛人泣泪,颗颗成珠,亦是海中的奇情异景。如此,皎月落于沧海之间,明珠浴于泪波之界,月也,珠也,泪也,三耶一耶?一化三耶?三即一耶?在诗人笔下,已然形成一个难以分辨的妙境。我们读唐人诗,一笔而有如此丰富的内涵、奇丽的联想的,舍玉谿生实不多觏。

  那么,海月、泪珠和锦瑟是否也有什么关联可以寻味呢?钱起的咏瑟名句不是早就说“二十五弦弹夜月,不胜清怨却飞来”吗?所以,瑟宜月夜,清怨尤深。如此,沧海月明之境,与瑟之关联,不是可以窥探的吗?

  对于诗人玉谿来说,沧海月明这个境界,尤有特殊的深厚感情。有一次,他因病中未能躬与河东公的“乐营置酒”之会,就写出了“只将沧海月,高压赤城霞”的句子。如此看来,他对此境,一方面于其高旷皓净十分爱赏,一方面于其凄寒孤寂又十分感伤:一种复杂的难言的怅惘之怀,溢于言表。

  晚唐诗人司空图,引过比他早的戴叔伦的一段话:“诗家美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这里用来比喻的八个字,简直和此诗颈联下句的七个字一模一样,足见此一比喻,另有根源,可惜后来古籍失传,竟难重觅出处。今天解此句的,别无参考,引戴语作解说,是否贴切,亦难断言。晋代文学家陆机在他的《文赋》里有一联名句:“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蓝田,山名,在今陕西蓝田东南,是有名的产玉之地。此山为日光煦照,蕴藏其中的玉气(古人认为宝物都有一种一般目力所不能见的光气),冉冉上腾,但美玉的精气远察如在,近观却无,所以可望而不可置诸眉睫之下,—这代表了一种异常美好的理想景色,然而它是不能把握和无法亲近的。玉谿此处,正是在“韫玉山辉,怀珠川媚”的启示和联想下,用蓝田日暖给上句沧海月明作出了对仗,造成了异样鲜明强烈的对比。而就字面讲,蓝田对沧海,也是非常工整的,因为沧字本义是青色。玉谿在词藻上的考究,也可以看出他的才华和工力。

  颈联两句所表现的,是阴阳冷暖、美玉明珠,境界虽殊,而怅恨则一。诗人对于这一高洁的感情,是爱慕的、执着的,然而又是不敢亵渎、哀思叹惋的。

  尾联拢束全篇,明白提出“此情”二字,与开端的“华年”相为呼应,笔势未尝闪遁。诗句是说:如此情怀,岂待今朝回忆始感无穷怅恨,即在当时早已是令人不胜惘惘了—话是说的“岂待回忆”,意思正在:那么今朝追忆,其为怅恨,又当如何!诗人用两句话表出了几层曲折,而几层曲折又只是为了说明那种怅惘的苦痛心情。诗之所以为诗者在于此,玉谿诗之所以为玉谿诗者,尤在于此。

  玉谿一生经历,有难言之痛,至苦之情,郁结中怀,发为诗句,幽伤要眇,往复低徊,感染于人者至深。他的一首送别诗中说:“瘐信生多感,杨朱死有情;弦危中妇瑟,甲冷想夫筝!……”则筝瑟为曲,常系乎生死哀怨之深情苦意,可想而知。循此以求,我觉得如谓锦瑟之诗中有生离死别之恨,恐怕也不能说是全出臆断。

  (周汝昌)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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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ies, comments and Discussions:

  • 捡日不如撞日 - 朗朗的演奏会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周五的时候大雪纷飞。

    下了班到停车场, 哆哆嗦嗦扒出车子来, 都已经将近5点半。约好了LG看6:50的电影, 心想这鬼天气, 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呢。即使赶上了, 也没有时间吃晚饭了。又只好挨饿了。

    雪还在下, 路上全是雪泥混合物,车慢得如同蜗牛爬。 放弃了走高速的打算, 准备就这么慢慢蹭local算了。 随手打开收音机, 习惯听96.3的classic, 主要是图一个安静,最怕堵车的时候听咣啷咣啷得吵闹声。 居然放的是“天鹅”,低沉的大提琴, 趁着这慢慢四合的暮色,空气里多了一种忧伤。 主播深沉的低音,突然插进来,说,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几个月前老早sold out的朗朗的演奏会, Roy Thomsom Hall决定加一些stage chair, 如果你想去,演奏会8点开始, 可以出门了, 50块一张门票,舞台上面的座位, 还算舒服的椅子,first come first serve......

    其实从来没有听过朗朗, 本来是个守旧的人。而且看过的关于他的评论负面居多。 就在上午还和ruijuan说绝不让孩子成为朗朗。可是, 这个一个无聊的晚上, 与其看一场无聊的电影, 还不如赶去downtown看一场无聊的音乐会。毕竟是个中国人,也想知道他到底有多么不好。

    下午的水缸上面还看到朗朗前一天辅导孩子们钢琴的照片, 眼睛突起,面容疯狂。甚至有两张照片,专门拍他的脚,摄影师同学解释说钢琴是朗朗的另外一条腿, 似乎言下之意是说没有钢琴, 他就是个残疾而已。 于是有言论关于他WS,他父亲关于他的婚姻的期望(只想娶皇室公主),以及和刘亦非的闹剧(弹钢琴的和弹棉花的有区别么?)。

    然而这一切, 都只是让我更加好奇而已。

    于是仗着新换的雪胎,一路狂奔, 终于赶到downtown. 果然买到了stage chair的票, 果然坐到了一张不算舒服的椅子。

    Stage chair就是放在舞台上面的座位。 舞台的正中摆着一架三角钢琴。 左面, 侧对着观众, 摆着40多张椅子。 我挑了正中间第一排的一张椅子,很好, 正对着演奏着的背部。旁边是一条过道, 把stage chair区也分成两部分。

    天雪路滑, 观众到得零零星星, 直到8点十分,才基本到齐。一阵掌声,居然, 朗朗就从我身边的过道施施然走向舞台中央, 走向他的钢琴。从来没有追过星,发现跟名人距离如此近的感觉如此之好。 这个激动啊, 感慨啊, 音乐会再也不无聊了。

    朗朗的技法基本上已经是人的极限了。 运指如飞, 他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演奏。 他沉浸在节奏之中, 仿佛自己是个舞者, 肆意在钢琴上扭动挥舞。他指下的钢琴, 快乐地呻吟。 以至于本来应该很熟悉的曲子, 比如里斯特的Hungarian Rhapsody for piano No. 6都变得如此陌生。他对音乐的理解, 正如他正拥有的青春, 仿佛是无穷尽的, 仿佛是没有枷锁的, 无论多少的阴郁和苦难, 多少的忧伤和沉思, 都有一种力量, 能够扫除所有的阴蓠, 还人生一个快乐的真面目。

    6首中国的民乐曲目, 被改编成了钢琴。 我惊讶地发现, 他的钢琴完全不输于传统的扬琴笛子, 甚至盖过了民乐合奏. 激情澎湃, 慷慨激昂. 他的所长, 就是技巧. 囿于他的年纪, 对音乐的理解相比一些顶级大师,尚有差距. 于是走民族这条线, 既讨巧, 又颇能表现自己卓越的天赋. 真是个天才儿童.

    演奏会之后, 排队等待签名. 小伙子到底年轻, 处理速度飞快. 和LG两个人牵手走出会堂, 雪已经停了. 街边的树上还挂着圣诞节的蓝色彩灯. 不远的花园中心还有火焰在燃烧. 空气清冷.恍若隔世。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你那俩孩子咋办,谁给蒸饭吃?
      • 你就知道吃了现在, 太木前途了
        • 食是天呀,最大的
          • 8知道要灭人欲存天理吗? 这么点小欲望都不灭, 咋为天理而奋斗啊
            • 人鱼灭光了,天理下不就剩动物了吗,还奋斗啥呀
      • 我爸妈在这里。
        • 兴福,哪天来喝咖啡吧
          • 好啊好啊, 一定别忘了通知我。
    • 腐败腐败腐败
    • ding ding ding. 你对他的描述让我也着实的兴奋了一会儿:))
    • 很幸福。他对音乐的理解, 正如他正拥有的青春, 仿佛是无穷尽的。。。。。
      • 不知道他在这条路上能走多远。 他演奏的时候跺脚的毛病极为讨厌。舞台地动山摇。好好的舒缓的乐章, 他也用脚跺拍子。不知道他在录音棚里是怎么录的。
        • 话说回来,如果他不跺脚摇头,那岂不是和家里看着他照片听CD一er回er事er了?表演嘛,就是酱紫低
          • 为啥你的表演里面没有?太不专业了...
            • 他垛脚也就摆了,摇头人家会以为是个地球仪在转
            • OGG表演时鼻毛都让我们看见了,他摇得还不够阿?
            • 说明OGG只弹过棉花,没爆过米花er....(顺便又教一下OGG "er"的用法)
          • 才发现, 你那个er都错到天边去了。 DGG怎么教的啊。一回事er, not 一er回er事er ( 那是大舌头) .
            • 表演嘛,就是酱紫低
        • 鞋底垫棉花
        • 当年的Glenn Gould不跺脚, 但喜欢边弹边哼哼叽叽的.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风格, 有创造力就行. 郎朗虽有天才, 但与当时25岁的Glenn Gould比起来, 他音乐修养就差多了. Gould那年弹的Goldber Variations可以说是千古绝唱.
          • 还有你上次说的,一定要做特别板凳的是谁?
    • 不同意你这句。”囿于他的年纪, 对音乐的理解相比一些顶级大师,尚有差距. 于是走民族这条线, 既讨巧, 又颇能表现自己卓越的天赋. 真是个天才儿童." 因为是在多伦多,面向华人,他才选择这样的曲目,要想在世界成名,周什么所谓的民族路线是没人理你的。
      • 我明白。他弹奏民乐很有讨巧的成分。我尤其不喜欢happy time. 虽然弹得很好。可能是我给了钢琴阶层定义在先。
      • good or bad, everyone has his/her own standard. But the fact is he is recognized as one of the most brilliant pianists in the world.
        • who said that
          • CBC radio
        • "当你见到克利斯朵夫的面容之日,是你将死而不死于恶死之日" 总觉得没有苦难的洗礼,只有天赋和勤奋, 能走的路有多长, 是个问题。不过有些人领悟力很强, 拭目以待。
          • trouble and difficulties is not necessary to be successful, on the other hand, some people might yield under 苦难.
          • 他不是说练琴练得老爸要他自杀嘛,这个小心灵熬过来也算是经过苦难了。再说莫扎特也没啥苦难就很牛了的说。对天才不合适套用平常人的经验。
            • 老莫5,6岁就可以听出来两把琴差1/8个音,真天才,别人不能比.
      • 不是这样的. 他之所以弹这些民族曲目是为了配合推销最近德国的环球(Deutsche Grammaohon)唱片公司给他出的一个CD, 叫<Memory>, 里面都是中国音乐. 出了新唱片时全世界训演唱片中的曲目是西方的惯例.
        • thanks, got it. 但这不是说他是走民族路线。
          • 弹不上走民族路线, 但他确实是不遗余力地宣传中国音乐. 几年前他在纽约首演时就演奏了谭盾的作品.
        • 老迷入瓮来 LOL
          • 牛帖呀,大腕云集。我一回帖,哟,贴不见了,找了半天找到了,终于失身。
            • 原来你们这些大碗也进水缸!
              • 酒好不怕巷子深
    • 去年他来ottawa,没那么轰动啊,是不是ottawa不太时尚;他象很多新人一样,无声无息的来,又无声无息的走了; 我很早有他一张DG出品的CD, 看封面完全是流行歌手的包装,里面的照片比cruser拍的还搞笑
      • 经过他和他父娱乐式的炒作,功效立见.
        • 他在国外有众多的非华人听众, 与他父亲的抄作无关.
          • 非华人听众的市场上升空间已经不大,而华人市场则有极大的潜在空间.不进则退,如何前进各人有各自的招数.
        • 其实是唱片公司在炒作,只不过这家伙不抓紧机会打基础,尽摆谱来着
      • Ottawa什么时候为什么事情轰动过了? :)))
        郎朗来多伦多也不能说是轰动.
        • He was interviewed by CBC, which means Canada is shaking up by his presence.
        • 我觉得ottawa虽不时尚,但观众更成熟,这样说是因为郎朗也就是一新人;我上上周看的EMI的当红新人钢琴家也是技巧过人, 因为不是中国人,到现在我连名字都忘了.
    • 本马去年曾经仔细研听过DG版的朗朗<拉2>,此事严重毁坏了我对DG的信任!但我仍然认为朗朗是有前途的,他需要的是AGE!他是一桶初酿的香槟酒。。。
      另外,这个精品放在这里是蛮有意思D。。。
      • 84“放”在仄里,4“粗”在仄里
        • 抛砖引玉, 俺这块砖头扔得不错吧。
          • 金砖的嗦 :-)
      • 初酿的香槟酒是很扎口的,不信你去买一瓶6-8元的“香槟”来喝看看!前面什么帖子有人把朗朗跟MOZART相比,令喝下去的香槟在我肚子里翻腾!
        • 84相比好不好,4为了缩明规律,4议论啦好不好
        • 要命是正当年,我觉的艺术还是要有人生的感悟,不然就是纯技巧了,当然也有曲高和寡.但是老(小)莫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些感悟呢?少年老成吗?请老师们原谅我的愚猛. -pipibug(golf); 2005.3.17 21:43 (#2185943) //里看里看,84我先缩D LOL
          • 当年记得某个乐坛有关于这个音乐,文字的讨论。。。就是说因为经过文革的苦难等等,所以作品很深刻。。。后来反方举证说历史上其实艺术最繁华的时期大多数是太平享乐的时候产生的,上辈人觉得深刻的东西,在后辈里可能就是1+1那么简单。
            • yes...沉淀的苦难或者苦难的沉淀才是深刻的,进行时的苦难只能让人丧失尊严,遑论艺术。艺术家就是大家吃饱饱的时候通过反刍深刻来糊弄大伙的家伙 LOL
              • 嗯,老大的发言正中老迷的口味的北!!!!!!
    • 大妹子,我这人就喜欢煞风景。
      问个问题,你和P同学,谁小时候练过钢琴?
      • 还不如去开场冰球 - - 主流主流
      • 没人。俺儿子练钢琴。我排队签了两张CD, 准备以后传给两个儿子。最好朗朗越来越出名才好。不过你看他一年能开150场演奏会。等真成大家的那天, 估计每个人都有他的签名cd了。
        • 没有练过,好办了那就,我也就好糊弄了,:-) 。
          那就是说,你和我对钢琴和音乐的理解大概是一样的水准,都是后来恶补的结果。我反正觉得,我最多能听出他有没有弹错(还不一定),至于技法和内涵什么的,我听不出来。就象很多人在聊歌剧,我反正发现我对歌剧的理解大都是从书本上来的,大学时PN用的,所以象人家说能听得热泪盈眶,估计是懂意大利语。就象我在今年CTTV那个晚会上,听老先生唱妈妈,我居然发现自己也会落泪。但他要用德语唱,我大概就睡着了。
          • 鱼头说得好啊.
            • 这你也同意?别人看“锦瑟无端五十弦”,以为是讲乐器的, 你也觉得是?
              • 不是吗?
              • 我知道,讲妇女解放的
                • 明明是弹棉花的,还用缎子被面
              • 不怕你见笑,我从中学起,就一直看不懂这首。我对它所有的理解,都是周老先生教给我的。我自己真的没感觉,最喜欢就是最后一句,回忆自己经过的所有“爱情”。:-)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首《锦瑟》,是李商隐的代表作,爱诗的无不乐道喜吟,堪称最享盛名;然而它又是最不易讲解的一篇难诗。自宋元以来,揣测纷纷,莫衷一是。

                  诗题“锦瑟”,是用了起句的头二个字。旧说中,原有认为这是咏物诗的,但近来注解家似乎都主张:这首诗与瑟事无关,实是一篇借瑟以隐题的“无题”之作。我以为,它确是不同于一般的咏物体,可也并非只是单纯“截取首二字”以发端比兴而与字面毫无交涉的无题诗。它所写的情事分明是与瑟相关的。

                  起联两句,从来的注家也多有误会,以为据此可以判明此篇作时,诗人已“行年五十”,或“年近五十”,故尔云云。其实不然。“无端”,犹言“没来由地”、“平白无故地”。此诗人之痴语也。锦瑟本来就有那么多弦,这并无“不是”或“过错”;诗人却硬来埋怨它:锦瑟呀,你干什么要有这么多条弦?瑟,到底原有多少条弦,到李商隐时代又实有多少条弦,其实都不必“考证”,诗人不过借以遣词见意而已。据记载,古瑟五十弦,所以玉谿写瑟,常用“五十”之数,如“雨打湘灵五十弦”,“因令五十丝,中道分宫徵”,都可证明,此在诗人原无特殊用意。

                  “一弦一柱思华年”,关键在于“华年”二字。一弦一柱犹言一音一节。瑟具弦五十,音节最为繁富可知,其繁音促节,常令听者难以为怀。诗人绝没有让人去死抠“数字”的意思。他是说:聆锦瑟之繁弦,思华年之往事;音繁而绪乱,怅惘以难言。所设五十弦,正为“制造气氛”,以见往事之千重,情肠之九曲。要想欣赏玉谿此诗,先宜领会斯旨,正不可胶柱而鼓瑟。宋词人贺铸说:“锦瑟华年谁与度?”(《青玉案》)元诗人元好问说:“佳人锦瑟怨华年!”

                  (《论诗三十首》)华年,正今语所谓美丽的青春。玉谿此诗最要紧的“主眼”端在华年盛景,所以“行年五十”这才追忆“四十九年”之说,实在不过是一种迂见罢了。

                  起联用意既明,且看他下文如何承接。

                  颔联的上句,用了《庄子》的一则寓言典故,说的是庄周梦见自己身化为蝶,栩栩然而飞……浑忘自家是“庄周”其人了;后来梦醒,自家仍然是庄周,不知蝴蝶已经何往。玉谿此句是写:佳人锦瑟,一曲繁弦,惊醒了诗人的梦景,不复成寐。迷含迷失、离去、不至等义。试看他在《秋日晚思》中说:“枕寒庄蝶去”,去即离、逝,亦即他所谓迷者是。晓梦蝴蝶,虽出庄生,但一经玉谿运用,已经不止是一个“栩栩然”的问题了,这里面隐约包涵着美好的情境,却又是虚缈的梦境。本联下句中的望帝,是传说中周朝末年蜀地的君主,名叫杜宇。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至于口中流血,其声哀怨凄悲,动人心腑,名为杜鹃。杜宇啼春,这与锦瑟又有什么关联呢?原来,锦瑟繁弦,哀音怨曲,引起诗人无限的悲感,难言的冤愤,如闻杜鹃之凄音,送春归去。一个“托”字,不但写了杜宇之托春心于杜鹃,也写了佳人之托春心于锦瑟,手挥目送之间,花落水流之趣,诗人妙笔奇情,于此已然达到一个高潮。

                  看来,玉谿的“春心托杜鹃”,以冤禽托写恨怀,而“佳人锦瑟怨华年”提出一个“怨”字,正是恰得其真实。玉谿之题咏锦瑟,非同一般闲情琐绪,其中自有一段奇情深恨在。

                  律诗一过颔联,“起”“承”之后,已到“转”笔之时,笔到此间,大抵前面文情已然达到小小一顿之处,似结非结,含意待申。在此下面,点笔落墨,好象重新再“起”似的。其笔势或如奇峰突起,或如藕断丝连,或者推笔宕开,或者明缓暗紧……手法可以不尽相同,而神理脉络,是有转折而又始终贯注的。当此之际,玉谿就写出了“沧海月明珠有泪”这一名句来。

                  珠生于蚌,蚌在于海,每当月明宵静,蚌则向月张开,以养其珠,珠得月华,始极光莹……。这是美好的民间传统之说。月本天上明珠,珠似水中明月;泪以珠喻,自古为然,鲛人泣泪,颗颗成珠,亦是海中的奇情异景。如此,皎月落于沧海之间,明珠浴于泪波之界,月也,珠也,泪也,三耶一耶?一化三耶?三即一耶?在诗人笔下,已然形成一个难以分辨的妙境。我们读唐人诗,一笔而有如此丰富的内涵、奇丽的联想的,舍玉谿生实不多觏。

                  那么,海月、泪珠和锦瑟是否也有什么关联可以寻味呢?钱起的咏瑟名句不是早就说“二十五弦弹夜月,不胜清怨却飞来”吗?所以,瑟宜月夜,清怨尤深。如此,沧海月明之境,与瑟之关联,不是可以窥探的吗?

                  对于诗人玉谿来说,沧海月明这个境界,尤有特殊的深厚感情。有一次,他因病中未能躬与河东公的“乐营置酒”之会,就写出了“只将沧海月,高压赤城霞”的句子。如此看来,他对此境,一方面于其高旷皓净十分爱赏,一方面于其凄寒孤寂又十分感伤:一种复杂的难言的怅惘之怀,溢于言表。

                  晚唐诗人司空图,引过比他早的戴叔伦的一段话:“诗家美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这里用来比喻的八个字,简直和此诗颈联下句的七个字一模一样,足见此一比喻,另有根源,可惜后来古籍失传,竟难重觅出处。今天解此句的,别无参考,引戴语作解说,是否贴切,亦难断言。晋代文学家陆机在他的《文赋》里有一联名句:“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蓝田,山名,在今陕西蓝田东南,是有名的产玉之地。此山为日光煦照,蕴藏其中的玉气(古人认为宝物都有一种一般目力所不能见的光气),冉冉上腾,但美玉的精气远察如在,近观却无,所以可望而不可置诸眉睫之下,—这代表了一种异常美好的理想景色,然而它是不能把握和无法亲近的。玉谿此处,正是在“韫玉山辉,怀珠川媚”的启示和联想下,用蓝田日暖给上句沧海月明作出了对仗,造成了异样鲜明强烈的对比。而就字面讲,蓝田对沧海,也是非常工整的,因为沧字本义是青色。玉谿在词藻上的考究,也可以看出他的才华和工力。

                  颈联两句所表现的,是阴阳冷暖、美玉明珠,境界虽殊,而怅恨则一。诗人对于这一高洁的感情,是爱慕的、执着的,然而又是不敢亵渎、哀思叹惋的。

                  尾联拢束全篇,明白提出“此情”二字,与开端的“华年”相为呼应,笔势未尝闪遁。诗句是说:如此情怀,岂待今朝回忆始感无穷怅恨,即在当时早已是令人不胜惘惘了—话是说的“岂待回忆”,意思正在:那么今朝追忆,其为怅恨,又当如何!诗人用两句话表出了几层曲折,而几层曲折又只是为了说明那种怅惘的苦痛心情。诗之所以为诗者在于此,玉谿诗之所以为玉谿诗者,尤在于此。

                  玉谿一生经历,有难言之痛,至苦之情,郁结中怀,发为诗句,幽伤要眇,往复低徊,感染于人者至深。他的一首送别诗中说:“瘐信生多感,杨朱死有情;弦危中妇瑟,甲冷想夫筝!……”则筝瑟为曲,常系乎生死哀怨之深情苦意,可想而知。循此以求,我觉得如谓锦瑟之诗中有生离死别之恨,恐怕也不能说是全出臆断。

                  (周汝昌)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真难为你, google用得这么好。以后叫你国学独鱼, 以区别于国学米, 国学枫,国学鱼. :)
                  • Google好呀,这本唐诗鉴赏辞典我高中就买了,今天去search一下,不错。
            • 我看你是想说砸得好,代表了广大国移尤其是地主的心声
          • 糊弄谁了?你! 难道不会下蛋就不能吃蛋了?
            • 你会吃蛋,就象你可以很欣赏音乐一样,这没错。但你不可能知道,这只鸡下这个蛋的时间地点场合心情包括里边的蛋白质含量是不是符合它自己的QC要求。道理类似。
              • 又弄玄的不是? 吃蛋时我只在乎吃蛋的时间地点场合心情包括里边的蛋白质含量是不是符合它自己的QC要求,这才是正理;当然,吃上YING了也会好奇的关心一下下蛋的鸡,那是后话了.
                • 闹拧了不是。我同意你的话,但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 词的尽头是曲,听歌剧很多时候是听曲。比如,这个比较流行的乡村骑士中的那段,在姜文的阳光里加上北京的背景结合你的背景,你感觉就会来了。
            • 谢谢那天教我太太做羊肉串,比我们原先的省事不少。我同意,音乐是不需要语言的,但那种大段的咏叹调,我还是欣赏不了。
              • 我也不喜欢咏叹调,因为那玩艺太小资
              • 这个这个大段的适合在开车时提神时听。
                • 拉倒吧,催眠还差不多。我提神只能听崔健和黑豹。想当初,我一个人在纽约上下的暴风雪里七天漫无目的地开了四千多公里,要没有老崔,估计早睡过去了。
    • 这么多人没有看到关键词: 他指下的钢琴, 快乐地呻吟
      • DGG名句: Y者见Y。 一看就是从你这里来的。
        • 乐者见乐,没错啊
      • 不瞒你说,我早看见了,但熟人不好拍砖,写写又改了。
        • 你看你,网友见太多了吧。越是熟悉越要说,这是关心,爱护。
    • 写得不错。为小郎小章小姚小刘这些年轻人叫好,他们红一定有他们红的道理。。。。。我不妒嫉。:)
    • 好文!